第三百一十二章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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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還面上一片平靜的柳如燕眉頭一皺，手中的筆應聲一頓，在潔白的細綢子上留下好大的一團墨跡。
她擰轉頭望向在自己面前點頭哈腰的老婆子，面上已經不覆方才的靜謐安寧，除了疑惑和驚異之外，還夾雜著幾絲狠戾：“你說什麽？尹縣令竟然就這麽將他們放了？”
老婆子面色有些難堪，但還是強笑著應道：“是的呀，說是被歹人誣告的，那個誣告的歹人還畏罪潛逃了……”
“哼！葉桃花這運氣也未免太好了！”
柳如燕白皙的面上有些發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冷冷地瞥向面前的老婆子哼道：“王二姑，真不是我說，你這所謂的妙計也太沒用了吧，把你前主子也一並算計了進去，結果葉桃花那賤人還是半點耗損都沒有，你讓我怎麽能相信你、讓你呆在我身邊？”
那老婆子肥矮的身軀大震，面上的笑容也幾乎維持不住了，艱難地強笑著，語氣也愈發諂媚討好起來：“姨娘……這實在是……實在是出乎老婆子的意料之外啊……”
“哼！王二姑，我怎麽記得之前你來投靠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柳如燕垂眸看著芊芊素手上的蔻丹冷笑道。
王二姑艱難地吸了一口氣，說話的語氣愈發軟和討好起來：“姨娘……這……確實是老婆子無能……”
柳如燕的話語依舊咄咄逼人：“我費那麽大勁兒把你喬裝打扮一番弄進來，甚至都瞞過了我娘，你就這般報答我？倒不如你依舊回你的葉家去豈不更妙？”
一聽要將她遣回葉家，王二姑這回可站不住了，“噗通”一下跪倒在柳如燕面前，苦著臉哀求道：“姨娘！千萬不可啊！那葉家老婆子可是回不去了……您可發發慈悲……”
說罷王二姑甚至伏在地上磕起頭來。
開玩笑，那朱蔻兒都被算計在內了，這節骨眼回去，豈不是找死！
王二姑跪在地上，咬緊了後糟牙，三角眼中滿是慌亂的神色。
柳如燕輕飄飄地瞥了地上的人一眼，索性將手中的那只筆往岸上一扔，取過白色的絲帕擦著手指尖的墨汁說道：“……行吧，既然你也無地方可去，留在這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可醜話說在前頭，你之前跟著那朱蔻兒的時候是什麽樣子我全然不管，可是跟在我身邊就必須得老老實實的，別想太多不該你想的事兒，不然……”
她將帕子丟在地上，一字一句地從朱唇中將無情的話說出來：“不然，就別怪我無情了。”
話音未落，王二姑聽得身上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連忙磕了幾個頭抖著聲音應道：“是！……老婆子對姨娘絕對是無二心的！……”
柳如燕轉過身去拿起筆繼續描著案上的花樣子，聲音也恢覆平常：“行了，你現在就出去尋石金牛問問之前的事情吧。”
說罷再也沒有搭理王二姑，王二姑應了之後連忙出了門去。
在蘇家這邊與葉家的規矩有些差別，蘇家老爺也沒有納妾，因此也談不上立規矩，加上柳如燕之前畢竟是有著親戚的身份，因此當王二姑與門房說是柳姨娘讓出門買東西時，門房問也不問就讓王二姑出去了。
王二姑站在石金牛位於街角的那家雜貨鋪的門口，心情略有些覆雜。
這些日子不好出門來，這再次到這店門口來，竟然發現店堂什麽的更為破舊了，可想而知那石金牛是當真對這店鋪很不上心。
王二姑進得門去，石金牛果然在店鋪後面的床榻上睡覺，呼嚕聲震天響。
她也沒有什麽耐心，皺著眉頭直接將石金牛推醒。
睡眼惺忪的石金牛睜開眼看到自己床邊站這個右邊面上有一塊黑色印記的老婆子在與自己說話，楞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婆子是喬裝打扮的王二姑。
他伸了個懶腰無精打采地說道：“什麽事啊？這個時候來尋我。”
王二姑瞧他那邋遢的模樣，不由得嫌棄地撇了撇嘴說道：“姨娘讓我過來與你說，葉家上下早已經平安回家，你上次尋的什麽人，竟然半點用都沒有，白瞎了扔進去的那麽多銀子。”
石金牛又是一楞，大手撓了撓蓬亂的頭發吶吶地說道：“這……這些日子我原也沒有註意……他們不是已經被抓緊官衙的大牢了嗎？怎麽的就給放回去了？”
王二姑聽他這懵懵懂懂的話，心知這幾日他鐵定每日都在醉生夢死，壓根沒有關註事情進展，因此也沒好氣地冷哼道：“哼！姨娘讓你好好盯著，你倒好，天天的鬼混……還有你之前不是說去尋的尹縣令的路子嗎？那現在還不趕緊去再尋他問一問，到底為何把人給放了？”
石金牛一聽，的確也是這個理兒，他倒也幹脆，麻利地從床上翻身而起，抖摟了一下皺皺巴巴的衣服，送走王二姑並將店門鎖了就要往官衙去。
他剛往外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下來。
石金牛這人雖然五大三粗頭腦簡單，但也並非全然的無腦。
他皺了皺眉仔細思索了一下，之前與尹大錢搭上線也是多虧了賭坊那邊的幾個混混，這回事兒沒辦好，如果直接去縣衙去問也未免太過於招搖，想來想去還是應該先去賭坊那邊走一趟。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於是當即轉身就往南城賭坊的方向走去。
靠近賭坊的地兒，他突然覺得不對勁，平日賭坊雖然門庭若市，但也從沒像今天這般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啊？
他長得高大，但從他的角度望去，也只能看到層層包圍的黑壓壓的人頭。
於是他幹脆隨便扯過一個路人問道：“賭坊今天這是做什麽？怎麽會那麽熱鬧？”
那路人袖著手一臉八卦的模樣說道：“這位小哥你是不知道，這賭坊裏的混混怕是惹了不該惹的人，昨晚半夜裏就被人拿刀闖了進去，打殺了不少人，那幫混混的頭兒‘獨眼’人還不見了，現在還不知道生死呢，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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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擰轉頭望向在自己面前點頭哈腰的老婆子，面上已經不覆方才的靜謐安寧，除了疑惑和驚異之外，還夾雜著幾絲狠戾：“你說什麽？尹縣令竟然就這麽將他們放了？”
老婆子面色有些難堪，但還是強笑著應道：“是的呀，說是被歹人誣告的，那個誣告的歹人還畏罪潛逃了……”
“哼！葉桃花這運氣也未免太好了！”
柳如燕白皙的面上有些發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冷冷地瞥向面前的老婆子哼道：“王二姑，真不是我說，你這所謂的妙計也太沒用了吧，把你前主子也一並算計了進去，結果葉桃花那賤人還是半點耗損都沒有，你讓我怎麽能相信你、讓你呆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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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王二姑，我怎麽記得之前你來投靠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柳如燕垂眸看著芊芊素手上的蔻丹冷笑道。
王二姑艱難地吸了一口氣，說話的語氣愈發軟和討好起來：“姨娘……這……確實是老婆子無能……”
柳如燕的話語依舊咄咄逼人：“我費那麽大勁兒把你喬裝打扮一番弄進來，甚至都瞞過了我娘，你就這般報答我？倒不如你依舊回你的葉家去豈不更妙？”
一聽要將她遣回葉家，王二姑這回可站不住了，“噗通”一下跪倒在柳如燕面前，苦著臉哀求道：“姨娘！千萬不可啊！那葉家老婆子可是回不去了……您可發發慈悲……”
說罷王二姑甚至伏在地上磕起頭來。
開玩笑，那朱蔻兒都被算計在內了，這節骨眼回去，豈不是找死！
王二姑跪在地上，咬緊了後糟牙，三角眼中滿是慌亂的神色。
柳如燕輕飄飄地瞥了地上的人一眼，索性將手中的那只筆往岸上一扔，取過白色的絲帕擦著手指尖的墨汁說道：“……行吧，既然你也無地方可去，留在這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可醜話說在前頭，你之前跟著那朱蔻兒的時候是什麽樣子我全然不管，可是跟在我身邊就必須得老老實實的，別想太多不該你想的事兒，不然……”
她將帕子丟在地上，一字一句地從朱唇中將無情的話說出來：“不然，就別怪我無情了。”
話音未落，王二姑聽得身上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連忙磕了幾個頭抖著聲音應道：“是！……老婆子對姨娘絕對是無二心的！……”
柳如燕轉過身去拿起筆繼續描著案上的花樣子，聲音也恢覆平常：“行了，你現在就出去尋石金牛問問之前的事情吧。”
說罷再也沒有搭理王二姑，王二姑應了之後連忙出了門去。
在蘇家這邊與葉家的規矩有些差別，蘇家老爺也沒有納妾，因此也談不上立規矩，加上柳如燕之前畢竟是有著親戚的身份，因此當王二姑與門房說是柳姨娘讓出門買東西時，門房問也不問就讓王二姑出去了。
王二姑站在石金牛位於街角的那家雜貨鋪的門口，心情略有些覆雜。
這些日子不好出門來，這再次到這店門口來，竟然發現店堂什麽的更為破舊了，可想而知那石金牛是當真對這店鋪很不上心。
王二姑進得門去，石金牛果然在店鋪後面的床榻上睡覺，呼嚕聲震天響。
她也沒有什麽耐心，皺著眉頭直接將石金牛推醒。
睡眼惺忪的石金牛睜開眼看到自己床邊站這個右邊面上有一塊黑色印記的老婆子在與自己說話，楞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婆子是喬裝打扮的王二姑。
他伸了個懶腰無精打采地說道：“什麽事啊？這個時候來尋我。”
王二姑瞧他那邋遢的模樣，不由得嫌棄地撇了撇嘴說道：“姨娘讓我過來與你說，葉家上下早已經平安回家，你上次尋的什麽人，竟然半點用都沒有，白瞎了扔進去的那麽多銀子。”
石金牛又是一楞，大手撓了撓蓬亂的頭發吶吶地說道：“這……這些日子我原也沒有註意……他們不是已經被抓緊官衙的大牢了嗎？怎麽的就給放回去了？”
王二姑聽他這懵懵懂懂的話，心知這幾日他鐵定每日都在醉生夢死，壓根沒有關註事情進展，因此也沒好氣地冷哼道：“哼！姨娘讓你好好盯著，你倒好，天天的鬼混……還有你之前不是說去尋的尹縣令的路子嗎？那現在還不趕緊去再尋他問一問，到底為何把人給放了？”
石金牛一聽，的確也是這個理兒，他倒也幹脆，麻利地從床上翻身而起，抖摟了一下皺皺巴巴的衣服，送走王二姑並將店門鎖了就要往官衙去。
他剛往外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下來。
石金牛這人雖然五大三粗頭腦簡單，但也並非全然的無腦。
他皺了皺眉仔細思索了一下，之前與尹大錢搭上線也是多虧了賭坊那邊的幾個混混，這回事兒沒辦好，如果直接去縣衙去問也未免太過於招搖，想來想去還是應該先去賭坊那邊走一趟。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於是當即轉身就往南城賭坊的方向走去。
靠近賭坊的地兒，他突然覺得不對勁，平日賭坊雖然門庭若市，但也從沒像今天這般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的啊？
他長得高大，但從他的角度望去，也只能看到層層包圍的黑壓壓的人頭。
於是他幹脆隨便扯過一個路人問道：“賭坊今天這是做什麽？怎麽會那麽熱鬧？”
那路人袖著手一臉八卦的模樣說道：“這位小哥你是不知道，這賭坊裏的混混怕是惹了不該惹的人，昨晚半夜裏就被人拿刀闖了進去，打殺了不少人，那幫混混的頭兒‘獨眼’人還不見了，現在還不知道生死呢，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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